“就憑你？”李姣不屑地嗤笑一聲。

　　“我的母親是紀宏明的合法配偶，我和我哥是紀宏明的親生兒女，都享有合法的繼承權，我們只不過是拿回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，而且，除了我們，誰最有能力撕碎區區一份遺囑？”

　　“那又關我什么事？季舒白肯定也告訴你了吧，我就要前往另外一座城市，跳槽去別的公司，紀宏明的公司對于我來說，也不是必須留在那兒的地方。”

　　李姣其實在嘴硬。

　　新公司給她的職位和薪酬，都只有原來的一半，特別是職位，她本是紀宏明公司的董秘，去了新公司卻也只能當個小高層，李姣始終是有點不甘心的成分在里面。

　　說實話，宋妍歡所提出的條件，她有些心動了。

　　一方面，要是宋妍歡真的能奪回家產，還能兌現對她的承諾，她就能重新回到公司，而且宋妍歡也沒做過公司，最后還不是得倚仗她把公司管理好，到時候，她不就成了公司的高層核心？

　　另外一方面，看到李艷梅吃癟，她總歸是高興的。

　　李姣面上卻不顯露這些想法，依舊擺著輕蔑的表情。

　　宋妍歡似乎并不在意李姣的犀利質問，“多條路走，總好過一條路走到底，我也不需要你現在就作出要不要和我站在統一戰線的決定，只是想請教一些問題。”

　　李姣瞇著眼挑剔地打量了一番宋妍歡。

　　宋妍歡無懼她的目光，直直地看回去。

　　“算了，誰叫我是你爸的屬下，我就替他關照下他的女兒吧，有什么問題，說。”

　　宋妍歡還未開口詢問，一直沒有出聲的季舒白插進來，“不好意思，你們二位先聊，我先去一趟廁所。”

　　季舒白離開的時機太過于巧合，顯然就是想給宋妍歡和李姣創造私密的談話空間。

　　季舒白又開始一個人用手臂將自己從座椅上撐起來，慢慢地往輪椅挪，看上去又艱難又熟練。

　　宋妍歡張了張口，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，問季舒白需不需要幫助。

　　或許季舒白更想讓旁人把他看待成一個正常人。

　　等到季舒白的身影隱沒在角落，李姣朝他消失的方向仰點了一下下巴，“他這雙腿，什么時候沒的？”

　　宋妍歡眼中流露出一絲回憶神色，輕輕嘆了一口氣，“很久之前的事了。”

　　“我也就隨便問問，不想說就不說唄，”李姣雙手環抱后仰，“說吧，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，趁我現在心情還可以，趕緊問。”

　　……

　　等到季舒白出來的時候，咖啡館的客人已經差不多換了一批。

　　李姣拿起包包站起身，“時間不早了，我要走了。”

　　“好，下次再見。”宋妍歡伸出右手。

　　李姣嫌棄地碰了碰，“行了，沒準是再也不見。”

　　等李姣走后，季舒白才靠近過來，這次他沒有坐上座椅，“你們談得怎樣？”

　　“還算順利，謝謝你，舒白。”

　　“這么多年不見，我們的關系還是有點疏遠了，我本以為，以我們過往的交情，這點小忙，沒必要專門道謝。”季舒白落寞地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