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將凌嬤嬤帶來。”和盛九歌的震驚不同，在聽到凌嬤嬤可以作證的時候，蕭湛看向盛九歌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懷疑。
　　
　　而凌嬤嬤很快就被帶到了大殿中，同樣被侍衛押送的她處境卻要比盛九歌好出許多，她如往常一樣平靜地走到他們面前，一身簡素灰衣，發絲不亂分毫。
　　
　　她徑直走到蕭湛面前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。
　　
　　蕭湛本要俯身將她扶起，她動作更快，砰砰砰就磕了三個響頭。
　　
　　不等蕭湛再有動作，她起身對著盛九歌俯身行禮，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味。
　　
　　盛九歌仔細盯著凌嬤嬤平靜的面容，心底的不安肆意蔓延。
　　
　　而做完這一切地凌嬤嬤已經轉身對著皇后跪拜下去，不等皇后開口，她就開口說道：“老奴可以作證，昨晚送來的藥是王妃讓我送來的。”
　　
　　果然。
　　
　　預料的結果還是落到了她的頭上。
　　
　　“皇祖母，昨日凌嬤嬤告訴我，盛九歌說這藥靈驗得很，孫媳這幾年看著太孫纏綿病榻，終于有了良藥，自然要勸太孫服下，那想到盛九歌她竟對太孫起了殺心。”
　　
　　沈嫣婉說著忍不住抹起了眼淚，只是行動間的得意卻掩飾不住。
　　
　　“湛兒，她是你的王妃，你覺得要怎么處理？”
　　
　　“她這些年糊涂得厲害，我將她帶回府中圈禁起來嚴加看管如何？”
　　
　　蕭湛眼底難掩失望，卻還是試探著為盛九歌求情，說話間他還不自覺地側了身子，擋住了皇后看向盛九歌的目光。
　　
　　蕭湛的態度讓盛九歌意外不已，她本以為他會和沈嫣婉一起將她按死呢。
　　
　　畢竟，靖國公府后繼無人風光不再，她那個吃軟飯的爹更不會管她分毫。
　　
　　沒有靠山又不得他喜歡，他應該迫不及待地將她扔掉呀。
　　
　　“你要護到她什么時候？舜兒差點丟了命，只換來你如此不輕不重地懲處？”
　　
　　皇后顯然不滿意蕭湛的回答，整個人周身都釋放著寒意。
　　
　　“母后，靖國公府一門忠烈，當年若非他們，兒臣怕是早就殞命了，他們的后人我不能不多庇護。”
　　
　　“若母后實在氣不過，責打一番也是可以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蕭湛，本宮今日正告你，就她這樣的品行，是當不得攝政王妃的，改日本宮再與你說個好的。”皇后話語很輕，氣勢卻很足。
　　
　　“至于靖國公府，那是咱們蕭家的臣子，戰場上護著那是他們的使命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既感念靖國公府的恩情，將她留在府中做個妾侍，攝政王府也不缺這口飯。”
　　
　　皇后話語很輕，氣勢卻很足，三言兩語之間就決定了盛九歌的未來。
　　
　　蕭湛沒有回答皇后，只轉頭看向盛九歌，他的神色復雜，辨不出情緒。
　　
　　整個大殿也因為他的情緒變得凝重，只有沈嫣婉興奮之余臉上還多了幾分哀怨，顯然，皇后的要求也并非全然讓她滿意。
　　
　　“盛九歌，你既毒害了太孫，本宮這處罰，你是受還是不受？”
　　
　　蕭湛久不回答，皇后只能問盛九歌，如果她是個聰明的，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。
　　
　　奈何，盛九歌本就為他們明明白白的安排惱火不已，見她將戰火燒到自己頭上，立馬開口道：
　　
　　“我事都沒干，憑什么要我受罰？你們不會只憑凌嬤嬤一句話就定了我的罪吧？那我還說我沒做呢，你們怎么不信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