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這些府上的嬤嬤們都可以做呀？”沈夢言假裝不解。

　　“嗯，也對。不過，她們都不如姐姐漂亮。”沈靖軻笑得一臉燦爛。

　　沈夢言彎下腰道，一臉神秘道，“你說的這些都不對！我告訴你呀！媳婦跟祖宗是一樣的，娶回來得供著，好吃好喝伺候著，你還得隔三差五的跪跪搓衣板，好讓她們開心！”

　　“可是你剛剛跟二哥哥分明不是這么說的。”沈靖軻睜大眼睛，一臉不解地反駁。

　　這小家伙，還學起別人偷聽來了。

　　沈夢言準備繼續逗逗他。

　　“那你想不想娶姐姐一樣的漂亮媳婦？”

　　“當然想！”沈靖軻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。

　　“所以啊！這才是娶姐姐一樣漂亮媳婦的秘訣！”

　　“嗯！那我記下了！”沈靖軻鄭重地點了點頭，抿著嘴，神色堅定。

　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，被沈夢言三言兩句逗得一愣一愣的。

　　“乖！”沈夢言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，卻被他一手打落。

　　沈靖軻高昂著頭，目光傲然，“不許摸我的頭，我是男子漢！”

　　瀟湘竹簾后，洛彥白竟笑出了聲。

　　他揚眉瞥了一眼對面嘴角略微抽動的男子，笑道，“阿羨，我看你這軟飯，吃起來也不那么容易。趕明兒我送你一套鹿皮護膝，好歹跪起來不那么難受！”

　　大房這邊。

　　請完安出了幽禪苑，孟氏一直沉默前行，臉色不著任何表情。身后跟著的沈夢悅，倒是得意的左顧右盼。

　　一進瑞雪苑的房間，孟氏站定，還未等沈夢悅反應過來，反手便給了她一巴掌。

　　厲聲道，“你這蠢貨，翅膀長硬了是吧！竟敢背著我支使細辛放蛇傷人！”

　　沈夢悅光潔白皙的臉上立馬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。她瞪大眼睛，難以置信母親會打自己。

　　捂著臉，但嘴上還是不依不饒，“小八是看那小賤人不順眼，是想出口惡氣罷了，只不過那小賤人命好，沒傷著！”

　　“我告訴過你多少次，打蛇要打七寸！你到好，人沒傷著，反被她將了一軍！”

　　沈夢悅氣呼呼地頂嘴道，“細辛已經被處死，她沈夢言就算知道蛇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，也查不到我頭上！”

　　當然，這氣是撒向沈夢言的。

　　“簡直蠢到不可救藥！”孟氏坐在凳子上，一巴掌拍向桌面，臉色發青，“你以為那些毒蛇真是無意中被捕蛇人捉住的？她沈夢言今天在幽禪苑這一通賊喊捉賊的戲碼，聲淚俱下，不僅贏得了老太太的同情，還把我辛苦多時安排的眼線全部拔除！你倒是說說，是誰損失大！”

　　沈夢悅從未見過母親這般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。

　　瑞雪苑的丫鬟們見狀也很是驚訝。

　　八姑娘的生母是孟大娘子的陪嫁丫鬟，被主君收房后這才有了沈夢悅。后來姨娘柳氏因病去世，沈夢悅被大娘子收在身邊照看，外人看來親如母女一般。

　　所以沈夢悅相比較于其他庶出女兒，地位自然高上許多。

　　叫孟大娘子這般發脾氣責難，八姑娘還是頭一遭。

　　“好一個釜底抽薪，我這位五姐姐還真是個聰明伶俐的主兒。”沈夢曦端著茶盞走了進來，臉上依舊帶著恬靜的笑容。

　　到底是如今沈家嫡出的女兒，沈夢曦人前人后總是要保持著一種端莊柔雅的嫡女風范。

　　沈夢悅嘴上仍舊是不服氣，“七姐姐，母親之前不是一直讓秦媽監視那個小賤人的一舉一動么！秦媽當時說這個小賤人膽小怕事，最會哭哭啼啼。可如今看來，她行事作風滴水不漏，倒是秦媽把自己搭進去了！”

　　孟氏不冷不熱地睨了她一眼，“你倒是有主意？”

　　沈夢悅偷偷看了孟氏一眼，趕忙低下頭，不敢言語。

　　沈夢曦將茶盞遞到孟氏手中，笑道，“母親不用生氣。話說回來，這眼線能拔除，自然也能再布下。說到底五姐姐也不過是個新人，比不得母親在咱們沈家的根基。”

　　“七姐姐說的是！”沈夢悅轉了轉眼珠子，突然來了精神，眼角帶著一絲恨意，“現在祖母雖然對她言語關愛，可畢竟是因為三歲送她出府，于心有愧。如果她做了什么得罪了祖母的丑事，到時候只怕誰也護不住她！”

　　她并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，只是盯著孟氏，一臉笑容得意。

　　聽到沈夢悅如是說，孟氏眼底這才出現一絲笑意。

　　“你這丫頭，到底是個聰明伶俐的。”孟氏笑容變得意味深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