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 不配上京

　　霍梓嘉不高興地看了一眼霍振熙：“陸姨姨都沒吃飯。”

　　霍振熙夾菜的動(dòng)作頓了頓，依然勢(shì)不可擋：“哦。”

　　小七也盯著霍振熙：“我娘還沒吃飯。”

　　霍振熙：“……”

　　在兩個(gè)萌娃四只圓溜溜的黑葡萄的注視下，霍振熙只能放下筷子，等著陸清靈端上來兩個(gè)菜，一個(gè)香煎鯽魚，一個(gè)釀豆腐。

　　見到桌上三人都沒動(dòng)筷子，陸清靈不解：“你們吃啊，不用等我的。”

　　霍振熙拿起筷子，又看了一眼霍梓嘉，霍梓嘉扭開頭不看他。

　　小七卻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，一副小大人的樣子：“嘉嘉爹爹，你吃吧，我娘做的飯可好吃了。”

　　陸清靈一口飯差點(diǎn)兒噴出來，嘉嘉爹爹？什么鬼啊！

　　小七卻是很認(rèn)真：“這是嘉嘉哥哥，嘉嘉哥哥的爹爹，就是嘉嘉爹爹。”

　　陸清靈只能招呼她：“快吃飯，我給你挑魚刺。”

　　剛給小七挑完一塊，一抬頭，看到霍梓嘉眼巴巴地看著她，陸清靈受不了這萌式攻擊，趕緊又挑了一塊魚肚上的肉，去了刺給霍梓嘉。

　　然而……不知道是不是陸清靈的錯(cuò)覺，霍將軍的眼神竟然也有些，期盼？

　　一定是自己瞎了，陸清靈挑出魚眼睛吃了。

　　盧媽在邊上伺候著，眼刀子快捅死陸清靈了，陸清靈只當(dāng)沒看到。

　　盧媽翻了個(gè)白眼——看在我們馬上就要走的份上，就不跟你計(jì)較了，不然，就憑你想要?jiǎng)訐u我世子奶娘的地位？做夢(mèng)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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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十月底，霍家軍拔營，繼續(xù)前往京城。

　　霍梓嘉死活不肯跟小七分開，淚眼汪汪地看著陸清靈：“陸姨姨，我不想跟小七分開。”

　　小七也是一模一樣淚眼汪汪：“我也是，不要跟嘉嘉哥哥分開。”

　　若不是因?yàn)閮蓚€(gè)萌娃太小了，陸清靈真有一種棒打鴛鴦的感覺。

　　狠狠心把小七抱起來：“小七，嘉嘉哥哥是世子，要去京城的，不能留在懷縣，那么多士兵都是陪著世子上京的，咱們不能因?yàn)橐粋€(gè)人就耽誤了所有人不是？”

　　道理是這個(gè)道理，可是小七還是不接受。

　　霍梓嘉也嚎啕大哭：“我只想吃陸姨姨做的飯菜！別人的我都不吃！”

　　霍梓嘉騎在一匹小馬駒上，怎么都不走，黃副將在一旁感覺頗為頭疼。

　　僵持良久，黃副將終于忍不住了，開口問道：“陸姑娘，你可否陪同世子一起上京？”

　　陸清靈連忙搖頭，開什么玩笑，她在懷縣的零食產(chǎn)業(yè)才剛剛開始好不好？銀子還沒賺夠呢！

　　“是我們無理，若是你陪同梓嘉上京，每月五十兩銀子。”黃副將一眼看出來陸清靈的想法。

　　陸清靈張著嘴呆愣在原地，心底偷偷算賬。

　　聽說這次霍將軍是帶霍梓嘉回來參加皇帝的壽宴的，估摸著也就在京城待一個(gè)月，算上懷縣跟京城的來回路程，頂多一個(gè)半月也回來了。

　　一個(gè)半月，七十五兩銀子哎！

　　足夠她直接買下她現(xiàn)在居住的小院了，不用每個(gè)月交房租了。

　　房奴陸清靈咽了咽口水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……”

　　“不行。”

　　聽到對(duì)話的霍振熙拉著韁繩，青獅高抬著腿往回走了幾步，停在陸清靈面前。

　　“軍隊(duì)紀(jì)律森嚴(yán)，進(jìn)京之事非同小可，無關(guān)人等一律不得跟隨。”

　　霍振熙穿著銀色的鎧甲，身上的煞氣重了很多，不想是那個(gè)穿著墨藍(lán)錦袍的如玉公子。

　　霍振熙的目光冰冷，陸清靈被他看了一眼，突然明白過來了。

　　她抱著小七，退后一步，笑容冷靜而克制：“多謝黃副將邀約，我跟小七出身貧寒，無意攀附。京城能人志士不可勝數(shù)，想必一定有人能夠做出符合世子口味的飯菜來，黃副將不必多慮。陸清靈就此告辭。”

　　說罷，抱著小七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　　霍梓嘉年紀(jì)幼小，但是從來霍振熙對(duì)他的教育都頗為嚴(yán)格，剛才陸清靈那一席話，小七聽得懵懵懂懂，霍梓嘉卻是明白了。

　　好不容易緩和了關(guān)系的霍梓嘉，手背用力擦拭眼淚，騎著小馬駒回到隊(duì)伍里，再不肯看霍振熙一眼。

　　霍振熙站在原地看了陸清靈的背影一眼，策馬前行，再不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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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十一月末的時(shí)候，懷縣降了第一場雪。

　　陸清靈早上起來推開出門，就看到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。雪后的陽光明媚，帶著絲絲寒氣。

　　陸清靈給睡眼惺忪的小七洗了把臉，穿上帶兔子毛的小棉襖，粉嘟嘟的特別可愛。

　　頭上還戴了兔毛帽子，小七巴掌大的小臉被白絨絨的兔毛圈著，讓陸清靈忍不住親了一口又一口。

　　陸清靈早上還在香記做，幫著香姐跟李大虎出了幾屜特色饅頭，自己的小推車便放在香記門口，上面的各種吃食都很招人喜歡。

　　小七看著攤子，有人過來問價(jià)格，知道的就奶聲奶氣地回一句：“這個(gè)兩文錢……”

　　不知道的就噔噔噔地跑去找陸清靈。

　　陸清靈擦擦手過來，一看，又是王富貴。

　　自從上次在荒宅那邊“偶遇”了王富貴，王富貴就把陸清靈當(dāng)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，三天兩頭來找陸清靈。

　　這不，又過來了，指著小推車上的東西憨笑：“陸妹子啊，這大冷天的還出來做什么生意，我全買了！你帶著小七上我那兒玩去吧。”

　　陸清靈扶額，也不回話，直接對(duì)著街道另一頭喊道：“王夫人，你來了啊？”

　　王富貴臉上的肉先是一抖，回頭看了看沒人，露出一個(gè)油膩的笑容來：“陸妹子你看你這，總是逗你王大哥做什么，太不乖了。”

　　陸清靈惡寒地打了個(gè)哆嗦，王富貴身后一聲河?xùn)|獅吼：“王富貴！你敢跟老娘在這里調(diào)戲姑娘？”

　　晴天霹靂！王富貴一轉(zhuǎn)身幾乎是立刻跪了下去，號(hào)啕起來：“夫人啊啊啊——我這是來給你買零嘴買早飯來了，不是調(diào)戲姑娘啊！”

　　王夫人指桑罵槐道：“那么多鋪?zhàn)拥牧阕煸顼埗疾毁I，偏偏到這里買，怎么，這里的東西裹了金子不成？還是灑了什么狐貍藥讓你邁不開腿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