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特么別鬧。

　　被雷得外焦里嫩，顧安笙撇著嘴，準備看小美女養養眼。這一轉眼，頓時被駭了一跳，虧得萬矣眼疾手快捂住了顧安笙的嘴巴，才沒讓她尖叫出來。

　　這還是她看的那本惡俗小說嗎？掰著萬矣的手，顧安笙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挪，借著萬矣的身子擋住了大半的視線。

　　“你害怕？”沒有移動分毫，萬矣微涼的指尖點在顧安笙的手背，一筆一劃地勾勒。

　　“……”換誰誰不怕啊？這哪還是個少女啊！

　　眼前的丁寧，瑩潤的肌膚在迅速干枯脫落，皺巴巴地掛在了骨架上，黑黢黢的眼眶里有兩團綠瑩瑩的火苗一明一滅。綠光一打，都不用化妝了，完全就是僵尸片里的僵尸本僵了。

　　好好的一出清新愛情劇，突然就串了靈異頻道，還串的是午夜兇鈴。顧安笙干巴巴地說不出話來，學著萬矣在他手背劃拉，“這是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“鎮里沒問題。”指尖劃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麻癢，萬矣不適地抿了下唇，忽略了心頭驟起的一絲異樣。

　　“所以？”顧安笙不明就里。

　　“試探一下。”

　　剩下的話不用說了，顧安笙腦子一轉也就明白過來。所以之前按部就班地進行對話，只是為了摸清鎮上有沒有問題，既然沒問題，那關鍵就在于眼前的丁寧身上了。

　　“那接下來？”

　　“等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又等？

　　不是，好歹多解釋幾個字會怎么樣？顧安笙巴拉了幾下萬矣的手，再沒有得到一句回復，只能干巴巴地把目光又挪回了丁寧身上。

　　丁寧兩只手揪著裙子左右晃動，手指骨一直在裙擺上摩挲，嘴唇上下顫動，最后抬起頭來對著萬矣，“你們是誰？”

　　語氣很嬌，動作也很怯。原本少女做起來是又柔又糯，讓人憐惜，但換成了這具干尸，真是又酸又爽，讓人有些害怕，又有些想笑。

　　“過路人。”沒了之前的耐心，萬矣又是一副油鹽不進的高冷樣，連多一個字都成問題。

　　丁寧又卡殼了一下，話語斷斷續續，“你們是外來人嗎？我們這兒很久都沒有外來人到來了。我先帶你們去鎮里吧，鎮長叔叔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。”

　　“我們沒打算去鎮上。”

　　又卡住了，這次卡住的時間更長。

　　“你們是誰？”

　　“你不必知道。”

　　“我猜猜，你們是外來人對不對？我們這兒已經很久沒有外來人來了。走，我帶你們去鎮上。鎮長叔叔見到你們一定會很高興的。”這次干枯的手直接拽住了萬矣的手腕，丁寧轉身，麻花辮在空中甩出了興奮的弧度。

　　一拉，沒動，再拉，還是沒動。

　　萬矣捏住少女的手，一點點將她掰開，臉上嫌惡的表情毫不掩飾，“放我們離開這里。”

　　空氣里仿佛有什么碎裂的聲音，顧安笙知道，這是一顆滿載少女純純愛戀的心。

　　要不是丁寧形象太糟糕，顧安笙都想和她摟著脖子交流一下失戀心得，畢竟她也是曾經被高冷糊過一臉的人。

　　“那個……”顧安笙試圖挽救一下氣氛。

　　“閉嘴！”丁寧尖利地叫了起來，身子不動，頭一百八十度轉了回來。

　　“啊！”沒忍住，顧安笙低呼了一聲，一巴掌蓋在了丁寧臉上，將丁寧的頭活生生打了回去。

　　“……”丁寧。

　　“……”萬矣。

　　“……”顧安笙舉起雙手以示清白，她吞了口口水，“對，對不住，你長得太磕磣了？”

　　所以是這個問題嗎？長得磕饞還吃你家大米了？

　　相顧無言，片刻，顧安笙問萬矣，“跑，跑么？”

　　問完，她撒丫子邁開步伐轉身就跑，萬矣連口都沒來得及開，就只能看到一溜煙的塵土。

　　“……”丁寧。

　　“……”萬矣。